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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婶」地尽头(1)

·后篇→地尽头(2)

· 一个无聊的单元剧的某一篇章。长篇前传。

· 前主婶x药研(亲情向) ;正篇cp药婶

· 按照日本的二官八省制应该是检非违使厅,然而因为一些我们都懂的原因,换成了刑部省监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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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知所见,犯下大错的刀剑、或是要状告审神者的刀剑,都需要有付诸己身的觉悟,在时之政府刑部省下设的监察司确认后,最终的流放之地就是这处特殊本丸。”

 

“审神者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历史免遭时间修正主义者的破坏,但是溯行军人数远超审神者,难免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所以一旦历史扭曲,修正这个特异点的工作就是我的任务。”

 

“我需要材料。修正是需要材料的。”

“被定罪的刀剑来到此处,被要求舍弃人身、粉碎本体、化为灵子形态、加固时间壁障,这就是全部的流程。”

 

“监察司定的罪是谋杀。”

“药研藤四郎谋杀了原本的审神者,判往特别行动部队裁决。”

 

***

 

药研刚被带到这处特殊的本丸的时候,五月七日正站在院子里泼水。她拿一杆柄杓从屋檐下的大缸舀水,把院子里的石板路撒的亮晶晶的,动作不紧不慢,像个老头子一样悠闲。

 

负责押送的两个阴阳师解除了他身上的压制,刚才对他还那么颐气指使,现在就显得恭敬而刻板:“五月七日大人,犯人押解到了。”

 

五月七日真弓抬起头,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视线越过中庭,站在门外的黑发少年怀里抱着刚刚被撕掉封印的短刀的本体,神色茫然,近乎仓皇。

 

***

 

各处的本丸大概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这里唯一与他之前所处的常世的区别或许只是除了这位五月七日小姐之外,再没有了诸多的兄弟的喧扰。穿堂风呼啸地从广间穿过,掀起泛黄的竹帘,他跪坐地端端正正等待发落,许久之后只等来端着满桌饭菜的女人。

 

这可真是吓了他一跳,这个人对他们彼此犯人与裁决者的身份毫无自觉,也许也仅仅是因为她穿着一件过于雍容的绛紫和服、却眉眼谦卑地为他端茶送水。药研起身去接,错手间触碰到对方的手指,冰凉的像个死人。

 

她显得很高兴,一瞬间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的笑容——她看起来年轻,本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这吴服对她来说未免显得过于老气,她一开口,又是清冽的声音:“我听说,在来这儿之前还要在监察司待上不久的时间,您肯定饿了吧,我手艺不精,请将就一些。”

 

这是时之政府对将死之人的什么特殊关怀吗?药研不知道,监察司与此处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让他有些眩晕,几乎都要忘了是他亲手杀了审神者、在监察司受了拷打之苦,现在却好像只是远征回了本丸,吃一顿再寻常不过的午饭一样。

 

化为人形的刀剑虽然对口腹之欲并不如何强烈,但是心境的落差下也会屈服。他忍耐着沉默,并没有拒绝,无声地动筷了。

 

这个时候,女人开始说话。

 

“我是特别行动部队执行人,您可以称我为五月七日,药研藤四郎。”

 

她不卑不吭地坐在他面前摆弄式神送来的茶具,气氛安闲的倒像是什么闲谈。

 

“如您所知所见,犯下大错的刀剑、或是要状告审神者的刀剑,都需要有付诸己身的觉悟,在时之政府阴阳寮下设的监察司确认后,最终的流放之地就是这处特殊本丸。”

 

“审神者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历史免遭时间修正主义者的破坏,但是溯行军人数远超审神者,难免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所以一旦历史扭曲,修正这个特异点的工作就是我的任务。”

 

“我需要材料。修正是需要材料的。”

“被定罪的刀剑来到此处,被要求舍弃人身、粉碎本体、化为灵子形态、加固时间壁障,这就是全部的流程。”

 

茶壶里慢慢地烹煮着香茶,她说完了,药研也放了筷子。没有灵智的式神们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来,有条不紊地把餐盘收拾掉了。他重新收拾好仪容,捡起放置在一边的本体就要起身:“随时都可以。”

 

“无妨。”

 

她放下摩挲的光亮圆润的茶盏,从袖子上倾泻而下如同盛开了的大朵的碗菊。衣褶铺开,那上头的熏香却无一与花香相仿,不若说是山间草木与清风的不可捕捉的气息一般。

 

称不上是多么美丽的一张脸,被妥帖地包裹在绛紫色的吴服里倒也显得雍容华贵。她用可以形容为有些枯瘦的手指为药研调茶,神情也算从容不迫。

 

“距离下一次出阵还有一段时候,若是无碍,能说说您的故事吗?”

 

***

 

“监察司定的罪是谋杀。”

 

从上司手里递过来的文件上的确用朱笔标红,定的是第一大罪的谋杀,五月七日显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很快消失不见,还是被上司收于眼底。

 

“哎呀……”

 

“怕了?”

 

“倒不是,不如说已经见惯了。送到特别行动组最常见的就是弑主,人多时,刀剑们甚至能一同围坐着谈论是何种死法,您不觉得可怜可笑么?这里分明是刀剑的终末之地,他们却无比地开怀、甚至比在原本的本丸更加高兴,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审神者’,是我们的同僚啊。”

 

***

 

“……!”

“……一郎!”

“……總一郎!”

 

时至今日想起他的名字,药研几乎能想象出哪个褐色头发、温润如玉的男人站在庭院里等待远征部队回来时的面孔。

他是一个过分温柔的青年。

 

铃木總一郎有着暖褐色的头发,药研刚刚来到本丸的时候他的头发长的乱七八糟,听说是因为他那个强势的母亲认为板寸比较有男子气概,逼着他剃了一个。好不容易到本丸摆脱了家里的控制才好些,后来總一郎悄悄和他说,乱觉得留长一点比较好看,他其实都无所谓,不过既然乱喜欢,那就留着吧。

 

他总是这样,药研无奈地想到。说他温柔,过分一点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但他的确是一个无害的好人。他难得的有个梦想,他想去旅行,他连日本都没有走出过就想去看看亚洲、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可惜这个梦想也被他母亲强逼着应征审神者而放弃了。

 

“我有灵力,成为审神者是应该的”但是他总是这么说,用那种让人无法生气的笑容,如果硬要形容,像是冰雪融化的山泉那样、澄澈而清冽的吧,“等下一个假日,我就去打申请报告,带你们一起去!”

 

于是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大家都在讨论要和總一郎去什么地方,每每本丸那台唯一的电视上播出什么旅游风光的节目,大家都挤成一团。那么大的辽阔的世界,被他们刮分的七零八落,仿佛还不够分似的。博多还要因为到底谁才应该和總一郎去美国和鲶尾吵架,總一郎劝不住,药研不想去管鲶尾故意的戏弄,最后是一期一振把两个人喝住训话,背景是總一郎傻兮兮的笑脸。

 

“您太宠他们了,主君。”

“啊……?”總一郎搔了搔后脑勺,坦然地接受了吉光的太刀的训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一期君。”

 

看着兄长难得被噎住说不出话的脸药研难得坏心眼儿地笑起来,是这样的,一期一振同样是个温驯的人,但總一郎比他还柔软,甚至软弱。他不适合作为审神者,他自己也非常明白,本丸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夜半粟田口的房间提起这个话题,短刀们的语气间都带着落寞。

 

“總一郎只做五年的审神者呀……”

“不想要總一郎离开……”

“呐一期哥,總一郎不能一直陪着我们吗?”

 

他们温柔的哥哥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用平和却不容反抗的语气近乎安慰地陈述:“不可以再给主君添麻烦了。”

 

对于總一郎来说连成为审神者都是身不由己,他一定非常痛苦吧。药研曾经在半夜从自己的工房回房间,路过灯火通明的书房,總一郎熬着夜和长谷部在谈着出阵的规划。他对这些不得要领,只能通过加倍的时间来争取,即使是迫不得已,他也会去尝试做的更好,他就是这样一个烂好人而已。

 

“药研想要去哪里呢?”

“美国。”

 

“……?!”

 

铃木總一郎的脸上显出犹豫而复杂的神情,太可怜了,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似乎都无法拒绝:“那个……鲶尾他们也说……唔,药研为什么想去美国呢?”

 

“想去参观梅奥医学中心( Mayo 医学中心排名第一)。”

 

“超实用主义?!”

 

可能因为是一期一振和善的微笑的威压下,药研不得不停止了戏弄大将的行为。他装模作样地推了推眼镜,假装无视了博多在桌子那头虎视眈眈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如果可以的话,更想去格陵兰岛。”

 

“北极圈?!”

 

鹤丸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北极圈听起来是多么与众不同、甚至有点酷炫的地方啊,“皑皑白雪与白鹤更加相配吧?”药研却并不打算做出让步,他想了想,依照贫瘠的自现世那时被灌输入大脑的常识说:“我想去看雪和极光。”

 

“如此风雅……”

“药研太狡猾了!我也想去!”

“靠北的国家还有哪些啊!……啊!贞酱你和我换一下吧?!刚果不也挺好的吗!”

 

去北极,去看皑皑的白雪,去看漫长的白日当空、或是满天星月。在漫长的漫长的夜里,天地区分开黑白一线,极光如同飞翔的游蛇,梭巡在高远而澄澈的天空里,由远及近,悬于头顶“嘭”得炸开,飞散出千万的光来。

 

“哎呀,”總一郎笑着说,“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他坐在桌子边上,每一个人都在高声喧哗,每一个人都要比他抢眼,甚至那句话都被隐没在争吵里,但是药研就是听见了。

 

夏夜的风、蝉鸣、电视里无意义的广告,药研忽然发现,總一郎的头发原来已经这么长了。

 

***

 

“……这是什么特别的审讯手法吗,还是你们都这么喜欢窥伺人心。”药研藤四郎说。“之前的一切我都已经在监察司坦白过了,我认罪。”

 

穿堂风不适时宜的起来,带起女人过于宽大的袖子,一片风流恣意地模样。绛紫的裙上明黄的花朵显得过于扎眼,药研选择偏过头去不看。

 

“您的主君……铃木總一郎先生,”她像是喟叹般地,“并没有过往那些我所审判过的审神者那样,从未苛待过任何一把刀。没有碎刀、没有恶劣的行迹,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您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您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

 

***

 

總一郎去了现世很久,好久都没有回来。

 

短刀们叫嚷着總一郎什么时候回来,连一期一振都没有办法,被黏人的弟弟们压倒在地。就算是平日里不显形于色的小夜,这时候也都落寞地拉扯兄长的衣角。本丸有条不紊地靠着總一郎留下的灵力运作着,当番的和泉守骂骂咧咧地拔着杂草,监工的长谷部气得想要打人。

 

春日的太阳晒得暖融融的,药研难得偷懒,没有蹲在自己的工房里摆弄那些他不熟悉的现世科学,与他并排躺着的还有明石。

 

“这可真是个好天气啊。”对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趁着审神者不在、长谷部无暇顾及,明目张胆地偷起懒来,药研有样学样,竟然觉得这样悠闲也不错。

 

前门传来嘈杂声,大概是每日在门前蹲守總一郎回来的短刀们发出的喧哗。明石一边挠着头说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意外,偷不了懒咯,但是却无法掩饰唇边的笑意。他往内院里溜了,药研在原地躺了许久,并不急于去见审神者。该给小家伙们一点时间和總一郎腻歪一会儿,这是兄长的温柔。

 

等到他慢慢悠悠地晃到前厅,见到的人却不是铃木總一郎。

 

是一位看起来极为刚健的青年,留着板寸,后来药研想这大概就是铃木女士心目中所期待的“充满男子气概的”總一郎的形象吧。对方的眼神闪烁着,看见他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我是高桥达也,”对方说,“从今天开始接替铃木總一郎,成为你们的审神者。请多关照。”

 

如果是一出剧本,这无疑是情节的转圜。这个剧作家非常明白铃木總一郎是失败的主角,一出好的喜剧是不需要他这样优柔寡断的主角的,他无法作为好的统领,没有人愿意看这样的主角的故事,所以剧作家创造了高桥达也这样热烈的、开朗的青年。

 

这事实来的猝不及防,太叫人震惊了。短刀们缩成一团讨论着新的主君,审神者就大大方方任由他们打量了。歌仙道了一句失礼,高桥也把那张转让的授权证书拿出来给他,明明白白地敲着时之政府和阴阳寮的双重标识。

 

说天旋地转太为过,药研藤四郎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这样的结果与他的预期天差地别,但既然木已成舟还能如何反抗呢。当他的意识真正地收拢,能够思考这件事情时,他正坐在深蓝的天幕下,四周寂寥无声,他抬头看亘古不变的星辰。

 

太静了。以往这个时候大家还在和總一郎闹腾呢。他笨拙地想要周到到每一个人,不是在山姥切那里碰了壁,就是被大俱利无视,露出苦哈哈的表情。鹤丸把音响调试到最大的声音,五音不全地开始唱歌,被本丸集体追杀,不嫌事大的围坐在一起,欢乐地给鹤丸使各种绊子,大声地叫着加油。

 

他不回来,这些都没有了。

 

“呐药研,總一郎到哪里去了呢?”

“他去……旅行了。”

 

他一定是偷偷地去旅行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突然了无音讯。他会在某年某月的时候从他们之前说好的地方连带他们的份一起来打量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过大了,所以药研决定给他一些时间。

 

“高桥先生说他不知道,他是總一郎离职之后政府委派过来补入的。”

“……好了,睡吧,你们明天还要出阵的吧。”

 

“那,晚安,药研哥。”

 

从后头传来脚步的声响,很快又重归平静,一门之隔那些孩子是否安睡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注定是个难眠的晚上。

 

主卧的灯已经熄了。高桥与總一郎不一样,他对这些似乎有天生的接收能力,很快地了解了审神者的工作,并且表示先按原本的排班出阵,他会慢慢地融合进来,学习能力连长谷部都大为吃惊,效率变高的同时他不免闲了起来,就阴郁地蹲在稻田边,把当番的陆奥守盯的背脊发毛。

 

看起来最为冷静的长谷部大概是本丸里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吧,对于曾经有被主人随意送人的经历的他来讲。药研叹了口气,把沉沉的脑袋抵着梁柱。

 

“總一郎……”

 

此夜无眠。


tbc


后记:

我忍不住还是收拾收拾发了一段。

应该还是会往jj上连载,lof实在不适合我这种更新速度慢的人写连载。这篇是本篇的前传。

药研对前主的心和对一期的心别无二致,是亲情(重音)真的不是腐打乙女tag!!

女主在这个单元剧里就真的是旁观者了,能力设定上大量架空了月球。包括特异点之类。

说起来我还是无意之间发现的这个事情。虽然审神者们在努力地维护历史,但假如历史真的改变了会怎样的——所以有了五月七日真弓这个存在。大纲写了差不多一万字,整个政府机构和故事比较庞大,不管有没人有看我都要写下去(除非我懒癌了)

感谢您观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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