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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那个总被媳妇儿痛殴的鹤丸国永

·乡村paro(你们没想到我杀了个回马枪吧!!嘻嘻嘻!!)

·一发完结。来派家的野丫头和五条家的混小子的互殴故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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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空地。

 

三姑六婆从村子里各处赶来,隔了一条马路,周婶从屋里搬了几条马扎,大家落座。掌控着整个村子八卦的女人们端着各自家里晚饭的长豆毛豆青菜聚集在这里,摆个盆,开始择菜。

 

01

 

“五条家的鹤丸……老姐你知道不。”

 

女人熟练地扭开豆荚,顺着指缝落到篓子里。空瘪的豆荚在她的脚边堆成一堆。

 

“咋不知道,那天他招惹我家大黄,被大黄追着跑出三里地,照屁股上咬了那么一口!叫粟田口家的药研去瞅了瞅,裤子那么一扒,豁!屁股蛋子上那么大的一个牙印!”

 

“噫!你家大黄那么老实的土狗能追人跑?”

 

“可不是,谁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我们家大黄是很乖的。好在五条家的那口子是明理人,没有追究不说,反来赔了个不是。”

 

“这事我知道,就没出多少血,他们家那个小闺女看见了哇哇大哭,哭的一抽一抽的,当时老二家的也在场看见了罢?差点哭厥过去!小姐命就是不同,粟田口家的小子再给看一看,叫人请去院里坐着喝了碗凉茶压压惊,这才好些。”

 

“要我说五条家的老婆就该好好管管那死小子,这村里谁不知道他鹤丸大名?斗鸡走狗,没有个好赖,也就年纪还小没做成坏事儿。隔了座山的那个刘家村,那个二赖子,哎呦,小时候多灵光的一个人,坐在家里的铺子里头看柜门,脑袋又机灵算数又好,谁不说一声刘二婶有福气。结果后来做了些鸡鸣狗盗的勾当,连自家铺子里的钱都偷!前些日子闹出来,刘二婶的棺材本儿都给偷没了!”

 

“豁!……这么利害呀!”

 

“锅小煮不烂牛头!您可瞧着吧!实在不成,取个利害的媳妇儿拿捏住男人的中馈,也是种办法。男人都说妻管严妻管严没得面子,面子哪里有日子过得实在!”

 

周围的女人们都附和:“那是、那是。”

 

上了年纪的余婆戴着老花镜,把最后一截长豆择成两段。

 

 

02

 

“老沈家的!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

 

“哎呦!别说了!别说了!”

 

女人烦躁地挎着篮子坐下,眉目里全是焦躁。原本围坐在空地上的女人们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默不作声地挪了挪马扎。老二家的嘴一努,把搁在脚边的篓子踢到近前,一边竖起耳朵。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儿?”

 

“哎呦!真是晦气死了!还不是五条家的那个!”沈家女人拍着大腿,也说不清是无奈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我家那口子不是承包了一个方塘?里头养点鱼虾,养点菱角,也算是个活计。这不是,天热过了头,菱角也熟了嘛。”

 

“哎哎哎、我记得呢!上年阿姐分了一点给我,那真真的鲜,我家狗子抱着当零食吃,一下午就给吃没了。弄得晚上他爹回来见他剩了饭,还追着打了一回;这不是好事吗?关五条家的什么事儿?鹤丸那小子偷你家鱼虾了?”

 

“他要是偷点鱼虾就算了!偏生我家老沈要下塘摘菱角带了狗子去,拿一个大木盆,装了狗子让他坐里头下塘收菱。田埂上远远见了五条家的那个,偏生也要一起来。他细皮嫩肉的,一身白衣服不便宜,上回我在河边洗衣服,还看见他家那个闺女洗了大半天,真是可怜见的。”

 

“老沈回绝了没有?咋的回事呢?”

 

“你也别急!让老沈家的慢慢说话。”

 

天气热的要命,女人们围在一起,即使是傍晚日头将落的时候,地表的热气还在不断地蒸腾而上。有人抹了一把汗,还是要听沈家女人讲一嘴;忽的听见“啪”得一声,一只花蚊子被拍死在女人白花花的臂膀上。

 

“那不是拗不过他,他还和老沈打了包票,如果出了什么麻烦不赖我们家嘛,还就地立了什么歪七八扭的字据,我家男人不识字,还是妥帖地收起来,想着他和狗子差不多大,水塘也不深,就到大腿的地方,掉下去也没什么所谓,就让五条家的小子也坐进了木盆里头。”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两个小子在木盆里不安稳!老沈稍微摸的远了一些,一回头,鹤丸那小子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在水里捞鱼,哪里来的什么鱼虾啊!狗子要去拉他,结果木盆一倾,两个人一起翻过去了!”

 

“豁——”

有人发出了如同破风箱鼓动的痰声,那声音实在是太怪了,让所有女人都不由得浑身一凛。

 

老沈家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好在也没出什么事情。我们家老沈过去把木盆推开,从手里一手摸起一个,乌漆嘛黑的,两个烂泥娃娃。”

 

“哎呦,那他们家的那个小丫头不又得洗衣服了?真是造孽啊……”

 

女人们得了这个故事,都很满意。他们都骂五条家的小子不周全,合该取个利害的媳妇儿治治他,心里又羡慕五条家堂皇的大屋,肖想能得个女儿嫁进去才好,哪怕男人不成事儿,这辈子的享福还是有的。

 

远远的便只听见五条家的丫头哭哭啼啼地在河堤上,一棒槌一棒槌地敲打她哥哥的白衣服的声响。

 

 

03

 

“哎呦!老二家的你瞧见了不!可笑死我了!”

 

“可不是吗!周婶儿您一下午都在这里的吧?您是没瞧见呀!哎呦呦,想起来我的肚子都疼,您让我缓缓。”

 

周婶长了一张慈悲的脸,村里邻里都说她一副菩萨像,心地也好。她给老二家的倒了一杯水,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这又是哪出啊?”

 

“我跟您说!可真是绝了!五条家鹤丸那小子终于找到人治他了!他不是正和兼定家的小子在河里凫水么!他家的妹子在岸边洗衣服,结果这小子劈头盖脸的脏衣服脱下来落下来,旁边来家的丫头看不过去,叫她抱了衣服快走。雪灵那丫头也真是可怜,好好的小姐,天天要给哥哥洗衣服,这算什么事儿嘛!老李家的女人仗义,带着雪灵和衣服就走,鹤丸要追,来家那丫头轮着根棒槌,气势汹汹的把人逼进水里头去了。”

 

“当时那丫头是怎么说的来着?我给你学学。”老二家的掐着嗓子,模仿着小姑娘细细嫩嫩的嗓音。“‘该!不冻你个两回,真以为白衣服是天上落下来的吧!就你娇气,只穿白衣服!’”

 

另一个女人也拿捏着强调,扮作鹤丸:“‘雪灵是我妹妹,你莫要管闲事!’”

 

“‘你也知道是妹妹!把人当洗衣丫头使唤!你个作哥哥的羞不羞!’”

 

“五条家的小子是屁都不敢放的。兼定家的和泉守就要站出来打抱不平,还没把‘你个小丫头片子’说完,来家丫头把一根捣衣槌耍的虎虎生威,他就没声儿了。小子很义气,说是不走一起不走,大不了回头家里人寻过来,总会送衣服来的。”

 

“别吧,那义气算什么义气。我和您说,后来实在冻的受不了了,鹤丸那小子看出他们都在硬撑,叫他的弟兄穿衣走了。他给来家丫头说‘你家不是有哥哥弟弟的,不回去做饭么?’来家丫头说弟弟们会帮忙张罗。‘你怎么不走?’‘我衣服被雪灵拿走了。’”

 

“‘你光着回去,不也是种办法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们都忍不住笑开了,唾沫星子落在沙地里,引不起一点尘埃。

 

“哎,后来真的光着回去了?”

 

“哪能。来家丫头还是先走了,后头雪灵摸过去,哭哭啼啼地把哥哥拉上了岸,回家就被他爹训了个半死。最紧要的就在这里头,你知道末?他爹一时气他顽劣,要给他娶来家丫头过门治治他!哎呦!这可不就是冤家呀!”

 

场子里又是一片快活的气氛,这曲折的故事竟然成了一桩喜事,来的这样离奇,大概能被女人们谈论许久了。

 

 

04

 

“五条家的鹤丸今天又被他媳妇儿打了没有?”

 

“要我说,老李媳妇儿你真是缺德,哪里有每天逮着人问这个的么。要是被鹤丸那小子听见多不好?”

 

“他哪里还有管这闲工夫的时候?你没瞧见,昨天鹤丸在村里斗鸡走狗,被她媳妇儿逮住,就是一顿胖揍。她媳妇儿在路上走到一半,一个人扛两桶衣服,结果看见自家男人游手好闲不去做事,到时就扔下木桶,抄起棒槌,追杀了她男人两条街。”

 

“豁!还来!”

 

“小年轻,体力就是足啊!想当年,我家那口子也……”

 

“得了得了,别腻歪了啊。”

 

“哎呦……”

 

“最后咋的了?被打了?”

 

“没呢,这不是追到左文字家门口了么。他家门口有一棵柿子树,就早年三老头他媳妇儿被不动婶经常追到树上的那棵。要我说他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哦,以前的时候被不动家的丫头爬,好不容易不动家的女娃成了亲,消停了没多久,又让鹤丸那小子爬上去了。”

 

“他媳妇儿连衣服都不要了,轮着棒槌让他下来,他在上头给她媳妇儿讲笑话,想要讨好人家姑娘。别说,他那一张嘴真是巧,说的我都有点心疼了。”

 

“不会吧?杳杳那丫头可不见得是个因此心软的姑娘。”

 

“没说完呢。以前三老头他媳妇儿是个姑娘,左文字一家不好动手。这回上去还是个野小子,不把树给压坏咯!他们家年长的那一个,从院子里寻了一根竹竿,直接把那只没正形的鹤给捅下来了!”

 

那画面太鲜活了,女人们埋头剥着豆子,一边听一边笑。

 

“哎,这对也是。他媳妇儿一看男人被人狼狈地赶下来,又要心疼。刚才还打打杀杀的,这一下又好的蜜里调油,牵着手就回去了。真是奇了怪了,这棵树下倒接了两段好姻缘。村长他们家不就是这样的么。”

 

“我知道。当时村长家那小伙儿说要娶不动家的丫头,大家都以为他失心疯了,放着十村八店的小姐不娶,去娶那么一个又穷又野的丫头。不过不动婶的确会养人,她家的姑娘就没嫁的不好。”

 

“可不是。几乎以为是被下了降头的,白白地拿出五头猪赔上一个绞丝纹银镯,还不要嫁妆,天下到底哪里来的这等好事,让他不动家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姑娘哭红了眼睛,就见三老头从十五岁熬到二十五岁,才娶到这么个便宜媳妇儿。”

 

“人不可貌相啊。他家女儿生的的确好;别看三老头家里好,那就是个大爷,你真把女儿嫁过去,你愿意让女儿去伺候?也就我们村里这些吃惯了苦的丫头,嫁过去才能安稳地过日子。”

 

“是了,是了。”

 

“您说的是。”

 

“只愿这几个,都能好好地过日子。”

 

 

 

太阳开始下落。

 

有谁家的灶台已经开了火,四邻八舍地弥漫起炊烟。

 

女人们在夕阳下道别,期待明天的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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